烦。

烦死了。

王俊凯最近简直要被烦死！

计划好了一切，报复完了童年阴影，还住进新家，稳定上班了，怎么自己就是脑子有病，分分钟想起童年阴影的那个瞬间！

靠靠靠！

他灌下一大口水，放下杯子，又想起那天的柠檬水来。

大年三十晚上，王源带上堂弟出门闲逛，自己觉得无聊，也跟在后头。

王源堂弟才六七岁，看哪儿都好奇，见着天灯，非要点一个，结果人家卖天灯的小贩打火机卖光了，点不了火，王源就说去附近的商店买一个，让他们原地等着。

等回来的时候，小堂弟拉着自己的手正紧，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在说话，王源有些吃醋，说，“我看你们俩更像兄弟，我才走几分钟，你们就手牵着手分不开了。”

确实，王源之前可没他俩现在握得紧。

小堂弟看王源还带了水回来，赶紧甜甜冲上去，“哥哥，你给我们带水了？有没有我最喜欢喝的西瓜汁！”

王源戳开一杯西瓜汁递过去，“这个时间不产西瓜，吃了不好，但是今天过年，破例给你买的，不要告诉你爸妈，知道吗？”

小堂弟抱着西瓜汁使劲点头。

王源走过来，伸手也给他一杯。

“喏。”

袋子里隐约看得见杯里摇曳着浅淡的黄色。

他接过拿出来看了看，柠檬水，还有半个柠檬沉在水下，王源自己喝的也是这个。

他都把这个傻子坑成什么了，还给他买水？！

他不喝。

王源戳了自己那杯喝了一口，抬头看他没动水，以为是不合心意，问，“你不喜欢柠檬水吗？”

小堂弟舔着刚喝完西瓜汁的嘴巴，馋猫似的望着王俊凯，“哥哥不喝吗？”

他把柠檬水提起来，忽然笑了，“我都怀疑王源你是不是傻子，给我买水？”

王源意识到有些不对，收敛了神色，“你想说什么？”

“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我就告诉你，你这个人我讨厌极了，这水，我不稀罕喝，你家，我也不会再来，至于你，亲口表白喜欢我的你，该怎么办呢，gay是个什么滋味，我恐怕要下辈子才知道了。”

就是这时，王源看他的那个眼神，明明不是最后一个眼神，却伴着那张苍白沉默的脸，封缄言语的嘴，牢牢刻进他的眼眶，以至于回家好几天都萦绕在脑海里。

王俊凯，亏心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