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冷冷地看着我。

我也冷冷地看着哑巴。

我突然想起一部小说里的一句话——这样看着，仿佛已经天荒地老。

如果老大在，听我竟然想起这话，可能要翻白眼了。

于是我学着老大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一边的白鹿和烟白噗嗤笑出声来，我看了他俩一眼，再回头时，发现哑巴的手按在了他的剑把上，一副我想杀人的样子。

好吧，是我的错。

白鹿坐下来，温声道，我们在谋划一个大事，你刚才偷听，若泄露半句出去，我们都可能身首异处，但你又是王嵩亲自交给我们的，想来你对他十分重要，所以我也不能杀你灭口，王大圆，我将你关在一个地方，你好生在里头待上几个月，几个月后，我们事成，就放你出来，你可听懂了？

听懂了，我说。

烟白看了眼白鹿，从怀里摸了个小包出来，塞进我手里，说，必要时自保。

我打开一看，是把匕首。

白鹿派了哑巴将我送上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一所宅子前，哑巴把大门一关，我便开始四处打量。

也就是所普通民宅，干干净净，不大不小，还有两个仆人在旁等候。

我给他俩打招呼——你们好啊！

两个人看了眼哑巴，不说话。

哑巴斜睨了眼我，不说话。

你大爷。

我再转身对那两人说，麻烦带我去下房间吧，我要睡觉觉了。

那两人赶紧给我带路。

哑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我拐进院子里，突然快跑了几步，哑巴便瞬间飞上来提住了我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捏碎了它。

好了我知道了，不能跑。

好了我知道了，不逗你了。

好了赶紧放开，不玩了，疼！

……

总之哑巴还是放开了我。

一个哑巴，六个仆人，一个民宅，和一个我。

我很无聊。

白天坐在屋檐下看池塘里那只青蛙整天整天地叫，夜里就窝在房间里看书写字，乱涂乱画。

有天夜里我画了幅月景，题字时忽然想到了温玉二字，觉得甚是好听，洋洋洒洒写在下头，自己觉得很是满意。

既然这短时间内做不成大侠，当个风流书生也甚是不错，还可以小撩一把不懂事的少女。

嗯，甚是风流。

画完之后我把哑巴叫进来，让他给我明日找个画框来，他盯了我手上的画半晌，转身走了。

第二天他过来时，塞了个火折子给我。

……

——

九月十三，蜀山问道，各门派收到请帖后磨磨蹭蹭，直到九月二十七日才全部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