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10】
近来天热得很,人就懒了许多,复健也不做,菜也不准备好,全赖着王先生给我弄。
王先生说你跟我嫂子怀孕时一模一样,什么都不做,就躺着等吃。
我说可惜爷不生孩子,只能给你生点金针菇。
王先生说求你别说金针菇了。
金针菇,这种东西太有韧性,吃进去和拉出来,一个样。
……
洗了头缩在沙发上,王先生问你今天做复健了没。
我撒谎说做了。
可是没有逃过王先生的眼睛。
然后他拉我起来,说补上。
我不想起来,王先生就说那减少一点点难度,他扶着我走三圈。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然后王先生扶着我的腰,我双脚放在地上,手放在他的肩上。
走路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对我来说有些困难。
有王先生监督,我乖乖地跟着他,他后退一步,我前进一步。
走完三圈,王先生说今天最乖,待会儿奖励你。
我说你今天也很乖,我现在奖励你。
然后我努力提着右脚,站上他的左脚,然后是左脚,踩在他右脚上。
我们两个人贴得很近。
王先生一阵狂喜,被我突如其来的进步和吻锁住。
我的王先生啊,辛苦你了。
转眼入了秋。
教师节那天,我说我要去拜访我高中的班主任,她对我很好,不因为我当时是明星就怎样优待我,也不因为我是明星就怎样看不起我,反而教我许多为人的道理,教我怎样待人,是个非常好的老师。
王先生说他一起去。
要是让老师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祖国花朵栽在了男人手上,教师节恐怕就过不下去了。
王先生说我不放心你,到时候顶多就说我刚好放假就送你过来一趟,不在那儿待着就好了,你出来我再来接你。
我想了想,没有王先生这个代步的我也走不了多远,自己推轮椅多累啊,于是准了。
果真到了老师家门口,王先生寒暄几句就走了。
老师家里没几个人,大概很多人都忙于事业,不像我这么闲。
老师见了我就眼含热泪,说当年听说我出事,她到处打听,没人有消息,后来她给我妈打电话,才知道我的情况,这么多年了,我能振作起来,她很高兴,能来看她,她也很感激。
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很好,老师也不要太伤心了,人总要往前看,我也一直挂念老师,到现在才来看老师,都是我的不对。
老师哭了一场,我递纸巾安慰她。
哭完老师问我是不是和刚才送我来的王俊凯在一起了。
我哑然,明明表现得很正常啊,就像以前在主页君的镜头下保持着该有的距离感啊。
老师说有一年家访,本应该在家里读书的高三学生王俊凯在我家楼下拐角里不时向外望,虽然捂着脸,躲避着过往的人的目光,但到底还是认得出来。
一个高三的孩子,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时候老师就猜出来了 。
我记得那天老师来家里后,我送她下楼,目送她出大门。
王俊凯从那个拐角把我拉进去,然后就是一个绵长的吻。
我当时吓到了,哭得跟个傻逼一样,说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这样要是考不上大学我怎么对得起你啊,你快回去。
王俊凯说不会考不上的,如果因为出来了这么一会儿就考不上了,那证明我平时根本就没有好好看书。好了你别哭了,我马上就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再让我抱一下。
我透过泪光,看到王俊凯的下巴,和那个方向,照过来的夕阳,美得让人忘记时间。
王俊凯啊。
后来到了王先生的生日。
我苦思冥想要送什么给王先生。
王先生不点破我的心思,循规蹈矩地做饭上班。
等到了那天,王先生早早下班回家。
练了好久的一桌菜,打扮过的嘟嘟,挂着彩灯的家(叫了刘志宏来挂的……),还有一个穿得很正式的我。
王先生很是高兴。
我说来吃饭。
王先生坐在他的位子上。
我递上筷子,请他品尝。
王先生第一个仍然是试青葱炒鸡蛋,入口就开始笑。
我问味道怎样。
王先生点头。
下一个菜是炖牛肉,我总是炖不熟。
王先生又是点头。
后面几道菜都是他爱吃的,我练了好多天,终于不算是黑暗料理了。
然后我说,还有一个惊喜,是礼物,你猜在哪里。
王先生想了想,说猜不到。
一枚在糖醋排骨的糖里,一枚在狗窝里。
我跟王先生找了近半个小时。
对,是戒指。
……
十月份,我虽然走不了几步,但是上了飞机,去了北京,坐在轮椅上,和王先生一起看了天安门升旗。
十一月份,我生日那天,我和王先生在荷兰的花田里拥吻。
十二月份,我慢慢能够离开轮椅了,我们坐着船跑到冰岛去玩。
新年时回家,家里一群人等着庆祝我可以重新走路了,我在所有人面前哭得淋漓尽致,喝了点酒,就开始拿着话筒掏心掏肺地对王先生说辛苦你了我爱你我就是个笨蛋你还对我这么好之类的话。
后来王先生抱着我也哭。
然后两个人被所有人赶下台,说太tm煽情了。
我和王先生开了一家甜品店,叫W&W。
有很多阿姨来喝咖啡吃甜点,虽然吃喝的途中一直偷看我和来接我下班的王先生。
很感谢每一个温柔对待我的人,尤其是我身边的王先生。
下一辈子,我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
我亲爱的王先生。